邱桐在卫生间足足磨蹭了有大半个小时才出来,顾小远一直坐在床上等他。良久却不见他进来,顾小远趿上拖鞋下了床。
黑暗的客厅里闪着星星点点的火光,邱桐竟然坐在沙发上抽起了烟。顾小远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没有出声。巨大的狂喜过后他忽然又有点惊慌,长久以来他一直只想着自己的感受,却从来没有想过邱桐面对这突来的改变将会作何反应。
等到一支烟燃尽,邱桐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。没有转身,他却知道顾小远站在他身后很久了。
“过来,小远。”
顾小远听话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,邱桐一直没有抬头看他。
“坐下。”顾小远又听话的照做,坐在离他稍远一点的沙发上。
“过来这里。”低着头的人拍拍身边的位置。顾小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,但还是起身坐了过去。
直到身边的沙发凹进去,邱桐才抬起头来看顾小远。都说青春期的孩子疯长得厉害,顾小远也一样。从最初见他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,当初稚嫩无助的面孔到渐渐有了一些经历生活后的痕迹,透着一股介于男孩和男人之间半成熟的俊朗,更加让人心驰神往。这孩子竟越发生长得撩人了。
一支烟并没有完全燃尽欲望,邱桐的声音里仍旧带着没散尽的黯哑,看向顾小远的眼睛里也有着化不开的莫名情愫。他只是怔怔看着顾小远不说话,那么深刻的看向他的眼睛,仿佛要将人望穿一般。然而这眼神却莫名让顾小远觉得心慌。
“桐哥哥?”他怯怯的开口唤他一声。邱桐从那要将人望穿的眼神里收回思绪,闭目深呼吸了一口气,再睁开眼时眼底一片清明,再也看不到任何异样的浑浊。
“小远,你喜欢我吗?”
顾小远一怔,眼底浮起惊喜,忙不迭的点头。
“那我做你哥哥好不好?我是说法律意义上的,我可以领养你。”
猝然惊喜的心情如遇当头一盆冰水,眼底的热情火焰瞬间熄灭。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,他颤颤的开口。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想当你的哥哥不好么?”
顾小远怔怔的看着他,眼神里带着哀伤。邱桐见过这样的眼神,在他骗顾小远说Jenny是他女朋友的时候,那时候顾小远也用这样哀伤的眼神看过他。这眼神让邱桐看得内疚,他很想别过脸去躲开这目光,可是他强迫着自己缓缓对了上去。
“如果我不愿意呢?”
“小远,我们以后可以一直在一起,这样不好么?”
“我不要。”这一次,顾小远异常坚定的回答了他。
“桐哥哥,我永远也不会做你弟弟。”他仓惶站起来回了房间。客厅里再次恢复了寂静。桐哥哥,只是喜欢一下我真的有这么难吗?
看着顾小远离去的背影,他在心里问自己,邱桐啊邱桐,你不惜跑来巴黎想要的结果就只是这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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